杨振宁百岁演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同途

为庆贺杨振宁先生百岁诞辰，9月22日下午，由清华大学、中国物理学会、香港中文大学结合主办的杨振宁先生学术思想研讨会——贺杨先生百岁华诞在清华大学举行。会上，杨振宁先生以“但愿人持久，千里共同途”为题发表了讲话，特登载全文，以飨读者。

但愿人持久，千里共同途

——在杨振宁学术思想研讨会（贺杨先生百岁华诞）上的讲话

杨振宁

各位首长、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各位亲戚：

我十分感激清华大学、香港中文大学跟中国物理学会合办的庆贺我农历一百岁的华诞。我没有想到你们请到了这么多人，跟我在不同的时分有过很多交往。我是整整五十年以前，1971年第一次访问新中国。那个访问是我人生中十分十分重要的一段，由于使得我关于新中国第一次有了一点认识，而这个认识关于以后50年我的人生轨迹有了十分大的影响。

那次访问除了看了住院的父亲以外，我还看见了很多亲戚和朋友，其中最重要的也是我最接近的朋友就是邓稼先。他1971年给我写的一封信，最近发表在一本书里头，这里头的故事是这样的，中国原子弹爆了以后，美国的报纸很快有种种的音讯。其中一项我留意到，说是设计中国原子弹的人物里头有邓稼先。邓稼先是我中学、大学、在美国的知心朋友，我想他跟我的关系不止是学术上的关系，也超越了兄弟的关系，所以关于这个音讯我当然十分留意。另外一个音讯我也留意到，是美国报纸上说毛主席派了飞机到陕北把美国物理学家寒春接到北京协助中国制造原子弹。我认识寒春是由于我跟她在芝加哥大学同一个实验室工作了20个月，而且她还要我教她中文。她没有通知我为什么，不断到1948年3月她通知芝加哥大学系里一切的教师、学生，说她要到中国去跟她的男朋友结婚，在陕北。

由于这个缘故我不断很想晓得这个音讯是不是对的，很想晓得中国的原子弹是不是中国人本人造出来，没有经过外国人的帮助。所以我在1971年4个礼拜的访问之中就十分想问这些问题，问寒春参与中国的原子弹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所以我又不敢问。最后在北京几个礼拜后，我要到上海去，从上海再过几天就要飞回美国。在分开北京的时分，也是去飞机场的时分，邓稼先送我。那个时分北京的飞机场很简单，所以他陪我不断走到飞机的楼梯底下。我真实憋不住了，我问他寒春有没有参与中国原子弹的设计？他说他觉得没有，不过他说要跟组织上认证一下然后通知我。

所以那天他就去跟组织接触了，组织通知他没有外国人参与中国原子弹的制造，除了在最先的时分稍微有一些苏联人的协助，后来根本上是中国人本人做的。他就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在第二天派专人到上海，到的时分我在上海大厦，在吃饭的时分信差送来了这封信，这封信如今曾经出版在我的一本新书里头。这个信假如认真看很有意义，由于它除了讲他考证了中国的原子弹根本没有外国人参与，当然没有寒春。这封信后边还有几段显现得很分明，他在那几个礼拜里跟我见过好屡次，他有想跟我说的话说不出来，所以他在信的尾巴上描绘了一下他想要跟我讲什么，可是不晓得怎样讲。在这个信的最后他这样给了我一个希冀，是“但愿人持久”，他把“千里共婵娟”改了一下，变成“千里共同途”，当时我看了信以后没有看懂这句话。“千里共同途”是什么意义呢？我后来想了想，晓得这是一个很深的意义。最近这个信发表了以后，认真看了以后，我觉得今天五十年以后，我能够跟邓稼先说：稼先，我懂你“共同途”的意义，我能够很自信地跟你说，我这以后五十年是契合你“共同途”的瞩望，我置信你也会称心的。再见！